第(2/3)页 “放箭!” 几乎是那声音撂下后两个字的时候,杨进周亦是一声暴喝,旋即便是贴地猛地一个打滚。几乎是顷刻之间,那斗篷人的背后立时响起了无数弓弦响声,可对面的人却几乎同时倒地打滚,竟是赫然往积水潭里窜去。就在这时候,原本黑漆漆的临水河岸陡然之间高起了一大截,旋即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。 “上当了……,…退!” 几乎是那声音响起的一刹那,就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,一时间,无论是趁势下水的杨进周一众人,还是在箭雨下狼狈撤退的一行人,几乎都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那声音的方向。等到在几个手下的保护下好容易堪堪退到了开道街,看了一眼四周零零落落的人,又觉察到依稀是西南面的天空隐隐泛红,那被人架着急后退的斗篷人突然笑了起来。 “好,好!就算这一次败了,若是连社稷坛都受了殃及,也算是解了我心头大恨!你们几个,随我去镜园………也许这就是后一面了!”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镜园惜福居正房往日素来熄灯早,但如今却是灯火通明,明间里不但站着满屋的人,而且一个个丫头仆妇进出极其频繁。而坐在右下手第一张椅上的陈澜面色虽镇定,额头上却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连里头的一层中衣也仿佛枯在了身上,脑海中是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。当看到江氏从西屋里出来的时候,她微微一怔连忙站起身来。 “那些话我都听到了。”江氏说着就拧起眉头叹了一口气,“兵马司的人都已经过去了,却偏生还是不得消停,甚至有人爬墙窥视咱们家,看来事情当真不小。这样,你就在这儿坐镇,我坐了小轿在外头转上一圈,也免得等在这里心中不安。” “母亲,还是我去吧!” 陈澜见江氏满脸的不赞同,却仍是开口说道:“您就放心吧,我眼下已经感觉好多了,再说此前只是受惊,不至于勉强了自己。这会儿闷在屋里透不出气,反倒是加不好。让长镝和红缨跟着我,再带上几个壮健的仆妇,一圈看完之后我就立时回来。” “你这孩!怎么那么犟!” 见江氏眉头皱得紧了,急切之下,陈澜不禁脱口而出道:“不去外头走一走,我这心实在没法放下来。毕竟,叔全本不必跟着”却是我让他护送林七爷回去的。” “唉,你呀“……,去吧去吧,记得带好手炉,我看你身上衣裳太单薄了,就穿我那件狐皮大氅去,免得万一冻着了。”江氏一面说一面让庄妈妈进屋去找衣裳,不一会儿捧了狐皮大氅出来,她就示意陈澜过来”竟是亲自给她扣好了顶端的两个扣,随即双手就紧紧按住了陈澜的胳膊,“我再说一次”不要逞强!” 陈澜摩挲着那厚厚的狐皮,好半晌轻轻点了点头。当迈出屋的一刹那,寒风迎面一吹,她却觉得刚刚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情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。说是担心杨进周,可是,如今走在那冰冷的责石甬道上,她却明白,那只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坐等的习惯”她已经习惯了在等待的同时打点好一切该有的准备。当坐上了那平日鲜少乘坐的小轿上,一直觉得轿颠簸难耐的她头一次不觉得脑袋晕眩,思路甚至比平时还明晰得多。 “夫人,hu园那边一切正常。” “夫人,后门已经都消停了”守门的婆从门缝里头看出去,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。” “前门虎爷已经从侧墙上下来了,说是咱们门前的胡同安静得很。” 轿所到之处,仍是不时有人上前禀报,陈澜只淡淡地应一声,并未追问答话。 然而”当到了已经落锁的二门时,她却示意两个抬轿的婆停了下来,等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:“把门打开,我要到外院瞧一瞧。” 闻听此言,不论是两个抬轿的婆”还是随行的长镝红缨和两个健妇,全都吃了一惊。长镝张了张嘴正要规劝,就只见轿帘一掀,竟是陈澜就这么走了出来。长镝见陈澜看着那落锁的二门,眼神仿佛有些奇怪,想要规劝的打算就立时打消了,忙走上前对那看门的婆耳语了几句。直到陈澜站了片刻又坐了回去放下轿帘,她轻轻拉了拉一旁的红缨。 “夫人应当不是无的放矢,外头难道有什么不妥?” “不会啊,刚刚云姑姑不是跑过一趟?” 她们这两个丫头商量不出一个所以然来,那两个跟轿的健妇就茫然了。然而,当轿出了二门,顺着青石甬道出去,又拐了个弯,众人就听到了轿里传来了陈澜的吩咐声:“径直去寻阿虎,就说我有话问他。” 有了这吩咐,众人虽心头疑惑难解,但总算是有了方向。一应人等便簇拥着轿往前院帐房行去,沿途有人看到,免不了飞跑回去报信冂还不等到地头,秦虎早就亲自迎了出来,抬轿的两个婆忙停下了脚步,又稳稳当当放下了轿。 “夫人,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成了,何必您亲自来?” “长镝红缨留下,其余人暂且退避。” 闻听此言,长镝红缨对视一眼,立时在轿两侧站定了,抬轿的婆和跟轿的健妇则是立时退避三舍。秦虎虽说不解,但还是遣退了跟着自己过来的两个家丁,随即有些不解地问道:“夫人有什么话要问?” “林七爷是不是还没走?” 第(2/3)页